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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地理学” :设博鱼首页官方网址计在信息社会的诠释

2024-08-21 07: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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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Muzi参与策划了“地缘设计”专业系列展览的初篇,围绕阿里巴巴集团展开,通过追踪全球生产和消费流程,探索如今设计师作品与社会、经济、地理和地缘政治的关系。

  在埃因霍温设计学院,阿里巴巴和短视频已成为设计师们的研究目标、手段和工具。从2018年在米兰设计周期间曾被热议的“地缘设计:阿里巴巴”展览,再到去年正式开辟技术地理学专业,策展人兼学者MartinaMuzi始终在探索新的设计表达与目的。在新的技术背景里理解“设计”的涵义和设计教育,是一件必要的事。自始至终,设计是一个“结”,是所有文化编织在一起的那个绳结。

  上午十点,一个荷兰典型的灰色冬日,我坐在MartinaMuzi在鹿特丹的公寓中。木制的餐桌不规矩地摆在客厅中央靠近窗子的一侧,窗面对一条小河,河对面不远处便是铁轨。从鹿特丹中央火车站步行到公寓只要十多分钟。

  老实说,来采访Martina之前我内心有些忐忑:她是去年埃因霍温设计学院(DesignAcademyEindhoven,下称DAE)毕业展览的策展人之一;当下她在DAE的本科部门任教,过去也为包括我曾就读的地缘设计专业(GEO-Design)的研究生部门代课;她还是2018年到2021年间的地缘设计系列展览的策展人,而那一系列展览是我决定就读地缘设计专业的重要原因之一;更早些时候,她毕业于DAE社会设计专业(SocialDesign),算是我的研究生校友。但我们之间又阴错阳差地没有什么交集,只算有过一面之缘。我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人。

  但见到Martina本人后,我的顾虑很快被打消。她热情而不过度地欢迎我,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周到地准备了水和咖啡。简单的寒暄过后,我们便开始了访谈。

  第一次见到你的名字是在地缘设计展览平台的网站上,网站保存着这一系列展览的档案。这些展览出现的语境是什么?

  2018年的荷兰设计周,DAE与范阿贝博物馆(VanAbbeMuseum)决定合作在博物馆中做一个设计展览,也是地缘设计系列展览的第一个章节。DAE的创意总监JosephGrima邀请我一同构想这一展览,来考虑设计在如何变化,设计教育在如何跟随着这一学科变化,而这些变化又是如何与当下的现实和那些往往被忽视的日常系统息息相关。由此,展览的理念是从教学法(pegadogy)和设计成果的发表开始,从不同领域间建立联系。将它想象为一个设计实验和设计生产相遇的平台,并运用新闻学方法处理现实。

  这些展览总是始于以一个特定的主题向DAE的校友社群开放征集方案,这当然会牵涉到方案挑选,但开放征集为大家提供了一个机会。征集的另一个要求是所有的方案都应该以研究为导向,并以某种具体的方式与研究对象产生联系。参与者应当在主题下选择具体的案例研究、信息、事件或是地点,以展览为既定发表形式,他们会受到支持作品落地的资助。

  在展览空间方面,范阿贝博物馆提供了它的一楼展厅,不同的空间组成环状动线。每个参与者各占用一个空间,他们可以自行选择研究的方式、自身的立场、研究与发表所使用的媒介,并在空间中建立自己的宇宙。所以这些空间迥异,但拥有同一个主题。从一个介绍展览主题的空间开始,之后便是那些作品视觉的、物质的、表演的、空间的叙事,从八屏录像到虚拟现实,从话剧表演到静物雕塑,从虚构商店到参与式公共活动

  所以,展览的教学法不仅仅针对DAE的学生,也针对公众。其中的设计不再是为问题寻找解决方案,而是通过不同的工具和媒介对现实进行观察,并拓宽学科本身,这也是它超出学校和博物馆场景,在有关设计的一般讨论中的位置。展览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通过一种新闻学方法与不同系统进行互动收集信息、了解语境、与语境互动。所以设计师的角色不仅仅是研究者,也需要与他们研究的课题互动,而这种互动不仅仅关注具象的景观或是社群,也关注研究所用到的媒介和工具,因为后者也是影响互动结果的重要因素。

  你谈到不同的工具和媒介,让我想到地缘设计专业的教学中有很多跨学科的参考资料,譬如来自人类学领域的多物种民族志。那么展览所用到的工具又是来自于哪里?

  每个作品的过程都不尽相同。在给定的题目下,参与者可以选择自己的研究方法和相关理论,它们可能来自于人类学、生物学或是其他学科,重要的是作品的相关性和具体性。因为研究周期只有三个月,所以在过程中做决策是很重要的,我们会不断沟通和更新方案,直到它变得十分具体而可行。这个过程往往始于一个清晰的研究问题,有时也伴随着参与者已经熟悉的研究方法。比如一些参与者进行了田野调研当我们研究的问题有关地理远方的地点、社群或是系统,有的参与者积极与当地专家对话,另一些则用他们自己建立和实践出的方式收集一手信息。重要的问题是,设计要与哪些学科互通有无?

  你曾在DAE研究生部门的地缘设计专业任教,现在则是本科部门技术地理学工作室(StudioTechnogeographies)的负责人。所以“地缘设计”作为专业名称与展览名称的意义分别是什么?地缘设计专业与技术地理学工作室又有什么异同?

  “地缘设计”指的是着眼于地缘政治并思考如何与不同系统互动的设计,所以拓宽尺度对地缘设计来说至关重要。通过这一系列展览开启的讨论,地缘设计邀请设计师走出他们的工作室去观察不同系统的逻辑,看到我们所消费和生产的事物和它们背后的过程,来将更多曾被忽视的要素带入设计讨论。

  随后DAE以“地缘设计”为名成立了新的研究生专业,Formafantasma受邀成为负责人,Formafantasma在那里践行着他们自己的教学法和对“地缘设计”的理解。所以这个词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尤其是现在Metahaven成为了新的专业负责人,它的意义在不断积累和发展不断追问设计是如何与资源、商品、技术、权力等系统互动的,但没有一个定形。所以系列展览开启了相关的讨论,同一个词在教育当中则有着另一种形式。但在我看来,地缘设计展览所运用的一些方法是可以被运用到教学当中去的。

  后来DAE又决定成立新的本科工作室,我视其为将我的教学观点付诸实践的契机,于是递交了申请并获得了这个机会。我将其命名为“技术地理学”,这一名称的确来自于人类学,它想要探索的是工业和景观间的关系,这一关系往往受到技术和科技的中介这是一个将我的不同想法连接到一起的名称。但大部分时间里,往往是愿景在驱使我们的实践,而愿景也会随着实践的进行而发展。

  我认为教学是作为一个设计师也是一个公民最基础的部分之一。不管是作为设计师、研究者、策展人,还是在这些事业之外,都存在着可以被称为教学的部分。我认为教学是设计的根本价值之一,如果说设计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互动的话,教学便是理解、测试,也可能是专业化这种互动的场所,这里的互动在我、学生和导师之间发生,也贯穿着我们所测试与学习的方法与媒介,还有设计学科本身有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尺度上考虑教学。在我的实践当中,我一直都对框架和系统很感兴趣。教学与学习和交换知识有关,我们也会质疑我们习以为常的知识系统。通过重新设计教学的框架,我们可以重新设计知识和知识被传授的方式。

  在本科的课程中,教学法需要处理其应用问题教育也关乎做决策。在科技地理学工作室中,一个重点是视觉文化,图像的生产和不同的视觉技术,譬如摄影、3D扫描和数据可视化。另一个更大的方面是系统思维,如何在系统中思考与工作,作为其中的一部分而非局外人。这有着不同的策略,有时候偏重理论,有时候强调实验。另一个关键是物质文化,制作是设计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制作什么根据的是我们的研究,而非任何预先构想的结果。最后一个重点是激活,我们研究、互动、制作,我们又如何将项目引回到现实?

  当然,人是工作室的基础。导师们有不同的实践,在教学中我们将知识与技能汇集到一起。而学生们应当明白自己的兴趣所在,同时尝试在项目中找到个人与系统间的接触点。

  我们会首先引导学生着眼于自己使用的社交媒体,并批判性分析他们与社交媒体间的关系。之后我们尝试在用户外增添设计观察者的视角,请学生带着特定的设计视角和工具,选择性地研究社交媒体算法如何组织内容来影响内容与用户间的关系、它们的界面、内容控制条款、用户隐私、文本和图像的格式标准、用户的地理分布、服务器的地理位置、用户人群等等。强调题目的开放性有助于拓宽学生们的兴趣,他们在选择设计所涉及到的技术、材料、人时也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我的本科专业是工业设计,当时我在线上看到地缘设计展览时感到新奇,但同时又有些疑惑:那是设计还是艺术呢?展览中的多数作品的设计似乎仅仅是为在展览中被观看,而非在日常生活中与人互动,这不同于设计的现代主义传统,即设计兼顾美学和功能的日常物品。你是如何处理这一现代主义传统的?在你的实践和这一传统之间的是断裂还是连续性?

  我的本科专业也是工业设计!但我认为设计不应囿于自己的传统。设计与工业间的互动产生了工业设计,其要求技术和美学的结合,这种互动持续至今。我们可以拓宽工业的概念,譬如“地缘设计:砂”展览展现了与砂有关的工业是多么庞大,问题是设计应当如何与不生产末端产品的工业互动。人造物在我的实践中依旧非常重要,但不止是作为被生产的产品,也是让人能够了解其背后的逻辑和系统的引索。将美学和功能相结合的设计,与研究这种美学和功能与其背后系统的关联的设计同样重要。在后者那里,设计寻找的不一定是问题的解决方案,也可能是设计可以向预设规则发问的情景,设计师与工业的互动依然重要,所以我的实践有着连续性。

  “地缘设计”专业近年来的学生作品。吴彦瑾通过抖音深入探索了鄱阳湖的采砂链。

  在这里我想要引用BorisGroys,他写道:“设计的目的是改变现实和现状,改善现实以使之更具吸引力、更易于使用。艺术则似乎接受现实和现状,但是从革命的视角,甚至是革命后的视角,将现状接受为功能紊乱的、已然失败的。”在这个意义上,你的实践的确是设计的延续。但另一方面,你是如何思考设计与艺术的关系的?你在实践中会将它们区分吗?甚至还有区分的必要吗?

  我认为它们在生产过程、如何运用技术、最终目的等方面都可能存在着差异,但这因作品而异,有时这种差异也很模糊。先讨论方法的话,设计往往从个人观点出发这也常常被认作是艺术的方法去形成一种分析博鱼首页官方网址,去与现实互动。我不相信那种设计天才一个人闭门造车的叙事,而更相信植根于语境的集体生产,即将生产建立在对于系统的理解之上。这可能与艺术过程有所不同,但我们也能看到互动式艺术、政治艺术、行动艺术,它们与一些设计实践相像。边界是流动的,有时它们的方法和问题是可以互换的。一些机构当下便在致力于取消边界,取消那些条条框框。

  是的,在项目初期就处理这样的问题会让人迷失方向,但项目成形后再去问这些问题则会激发有意义的讨论这与你要处理的现实语境相关。譬如我最近在罗马尼亚蒂米什瓦拉的策展项目,这个问题在那个语境当中会很不一样,因为“设计”在那里是十分技术性的,往往是工厂里的工程师在“做设计”,而设计产物往往是譬如由意大利、美国或德国的设计师设计,再由罗马尼亚的工程师和技师生产的车灯那类东西。它到底更接近设计、艺术还是工艺呢?设计在很多时候是隐匿的,所以那个项目想要将这些不可见的设计带入公共讨论,项目也叫做“光明城市”(BrightCityscape),在那里讨论工业设计固然是很重要的,但也要敢于超越它。

  项目的小标题是“转向信号”(TurnSignals),设计在蒂米什瓦拉的转向信号是什么样的呢?它不仅仅关乎工程,也关乎对于那些过程进行批判性思考。所以答案取决于一个地方的地理和经济语境。在荷兰,艺术与设计有着相互影响、融合、发展、繁荣的美好历史,这也算是DAE的魅力和特殊性所在。

  GiacomoNanni和JulianPeschel通过一组影像呈现了太空垃圾落入南太平洋“尼莫点”的轨迹。

  你在策展实践似乎十分关注人与科技,譬如你借用了“信号”这样的技术词汇,那么人类学与科技在技术地理学的教学中分别扮演怎样的角色?

  我们对技术在日常生活中的运作感兴趣。“科技”往往包含着一系列的技术、工具、物质性、过程、能力和标准,我们使用设计来理解它们的用途和意义,同时实验着更多的可能性。我们在课堂中运用着不同的技术,但首先我们想要理解它们并提出相关问题,它们是如何与我们的身体互动的?我们可以将它用作不同的目的吗?

  人类学关心的是技术与人性间的关系。我们在具体语境当中进行研究,可以是一个社群、一个地点、一个平台或是一个软件,但我们都希望学生可以尝试处理人与非人的行为、技术在不同时间和空间、以及它们间不可见的关系。设计学科可以通过借用人类学的方法,譬如记录、访谈、制图技术、田野调研来研究分析这些关系,并与设计常用的视觉语言、材料造型、空间设计、用户体验等工具相结合。所以项目可以以不同的形式呈现设计结果,工作坊、物件、视觉化系统、影像、出版物、表演等等。

  在DAE的语境当中,设计师不仅在作品的制作上花费时间,也会生产大量有关作品的文本、图像、录像,就像是地缘设计展览和它的线上档案。所以那些作品本身和它们的再现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对观众来说,在数码时代参观实体展览的意义何在?

  这里需要记录(documentation)和再现(representation)的不同目的。建立线上档案是为了记录展览和参与者的研究与作品,以延长那些项目的寿命。它储存着那些项目的知识,可以被用作对DAE社群和大众的教学工具,所以它绝非展览的代替品。

  另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否还需要实体展览。事实上,它和线上展览和实体展览是十分不同的,线上展览并不需要考虑场地大小、照明、人的在场这些因素,但需要遵循数码逻辑。地缘设计系列展览的一章便是线上展览,观众在线上而非博物馆空间中游览,譬如展览中有两个聊天室,一个是线上会议的形式,另一个则是某人的桌面,这些都并非实体展览的再现。要在系统中考虑展览,博物馆空间、废弃建筑、Unity引擎、网页都内含着不同的语境和规则。

  有意思的一点是,这一系列展览的筹备多是在线上进行的,我与参与者每周在线上沟通,布展时才会在展览空间中见面。

  说回用不同的媒介再现设计作品。设计师用不同的渠道去沟通是很无可厚非的,因为设计关乎讲故事,即通过文本、视觉、语音等方式来分享知识,所以设计师制作的相关文字和图像可以被看做是作品的一部分;也可以被看作是自我推销和独立创业(Entrepreneurship)的一部分,设计师被要求兼顾不同的工作这一经济模型是值得怀疑的,它带来不稳定性和倦怠感,但设计师可以用不同的策略应对。而在教学的情景当中,学生对于他们所用媒介的理解是至关重要的,尤其当媒介即研究对象的时候。总的来说,在项目中建立不同媒介间的阶层是很有用的。但应当说明我们谈论的是荷兰的设计行业,因为设计师独立创业并非普遍现象。

  最后一个问题出于我个人的困惑:我就读地缘设计一年级时,参观了“地缘设计:廉价航空”展览并了解到廉价航空背后错综复杂的问题,但三天后班级便乘坐瑞安航空去威尼斯参加另一个地缘设计项目。在这个事例中,生产地缘设计项目的行为违反了地缘设计提出的伦理,如此荒诞的事情时有发生。你是否有过类似的感觉?有的话有是怎么处理的呢?

  我认为对于问题的知觉是很重要的你们当时为什么没有乘火车呢?那个展览将廉价航空视作让频繁飞行成为可能的商业模型,提出了日常生活中常被忽视的相关问题。在廉价航空出现前,乘坐飞机是十分精英的事情,但我们应该勇敢指出如此“进步”的矛盾所在,之后你便需要作为设计师、也是作为人去处理这些问题。展览将这些被忽视的问题带入公共讨论,这是重要的一步,但没法改变瑞安航空或是禁止学生因为廉价航空的价格优势乘坐飞机。展览更像是检验如此错综复杂的系统的视角的集合,像是来自市场、游客、空乘人员、移民、碳补偿等的批判性视角,它们相互连接但又常被忽略。你作为地缘设计学生的思考是很合切的我参观了一个与专业同名的展览,然后我们做了与展览内容相矛盾的事情。设计需要处理这些矛盾,矛盾是进入具体语境很好的出发点,尝试理解矛盾、与之共存、并运用设计应对,这便是值得承担的风险。博鱼首页官方网址博鱼首页官方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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